寂寞芳心小姐情系乡村

young and damned and fair

片场中的陌生人

为什么这篇没了是我自己删的吗(……)anyway是JFKxGene Tierney,两年前的造谣,标题出自Self-Portrait中Tierney回忆jfk的那一章。一点fluffy



诗人已逝,而他们的歌仍将永远回响街头。伊迪丝琵雅芙的歌声是吞下十支烟与一百枝玫瑰,至今无法忘记的歌词就像一部电影里经典片段的经典插曲一样在吉恩的记忆中永远与杰克肯尼迪联系在了一起,连同着海军制服、纽约的凡尔赛法餐厅、《辣手蛇心》与一双叫人想到未来的暗蓝色眼睛。


泰隆鲍华死去时她方才出院,这消息并非从任何一个好莱坞的朋友口中得知,她疲惫地坐在公寓,享受新生带来的喜悦——医生们曾用电流费劲地将被疾病劈开的她重新缝合起来,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忘记了杰克肯尼迪在阳光下汗涔涔的手掌与阿里汗黝黑脸庞上的笑容、将西部片中握着她的手教她用枪的兰道夫斯科特与蓄着胡子正襟危坐誓要为黑人洗净冤屈的亨利方达混淆——时翻开报纸:泰隆鲍华。他在《太阳照样升起》首映礼时的笑容印在报纸上,黑白的,但她能够想象出多彩的泰,他温暖的棕色眼睛。多好啊,她想,他与比她更爱他的人结婚生子,她的歇斯底里也被痊愈——了吗?至少她所能重拾的记忆都是美好的,至少她所认知的世界又在步入正轨。她拿起一片面包,继续看了下去:演员泰隆鲍华心脏病发,逝于马德里。


蒙上丝巾的记忆重现,她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接过丝巾,与泰告别,在暗处的母亲与妹妹走出来前,她展开丝巾,绣着“爱”。泰走远了,一声不响。她紧紧攥着那条丝巾,想她明天仍会去赴杰克的约。


杰克与泰不同,吉恩一度夹在他们和奥列格间而轻易作出抉择:杰克。他怎么会拥有如此张扬与沉稳奇异地交媾后产出的人格呢?爱尔兰人,爱尔兰人,爸爸是爱尔兰人,可他能够带来的欢乐不比杰克。杰克,要是同样直率的爱尔兰人约翰福特先生——有人亲切地叫他杰克叔叔——与杰克肯尼迪一般快活又迷人,那么她在《烟草路》里一定会表演得更好!泰很温暖,甜蜜的棕色大眼睛让人想到冬日噼啪作响的壁炉中跳跃的火焰,偶尔被酒气包裹时会有异乎寻常而带些低俗的幽默感,人人都喜欢他的真诚,而杰克耀眼得惊人。从头到脚,她想,我是说从头到脚。他总是咧开嘴笑着的,从牙齿,到嘴唇,都像梦想。


她想到第一次与杰克见面,苍老的沃尔特休斯顿与初出茅庐而幼稚的约瑟夫曼凯维奇也不太愉快地一并出现,她敬佩他们——这是必然,但他们的在场也的确打破了故事的和谐,这也很确定。她和杰克的恋爱私密而只属于她幽灵般家庭外的两人,结尾如此,开头亦当是如此。她想到第一次与杰克见面,摄像头指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福克斯郑重推出的女明星身上,休斯顿先生扮演的她的父亲坐在她身边,正用一种世界末日似乎要来临了的沉重而虔诚的语气与她一起读着圣经——我要歌唱那仁慈和审判,上帝啊,我要向你歌唱——那很好,说真的,他演得很好。嘿,吉恩!幼稚的约瑟夫指挥道,慢慢转身,看向文森特!哎,两年后他导演《彗星美人》又或是十几年后导演《埃及艳后》时也会想出这些滑稽的镜头调度吗?吉恩迅速将这些念头抛出脑海,想:我是米兰达威尔斯,我是米兰达威尔斯。她缓慢地转过身,视线投到文森特普莱斯上,不去看摄影机后摩挲着下巴的约瑟夫——和一个陌生人,微笑着的,年轻的。那是谁?晒成蜜色的肌肤上镶嵌两颗蓝眼睛,那眼睛不禁让她想起圣诞节街道旁被绿色圣诞树与厚厚白雪点缀着橱窗中静谧的洋娃娃,又像融化在海洋中的白日天空。那是谁?她想,那是谁?她又成为新婚前的吉恩蒂尔尼,别碰我,奥列格,让这陌生人碰我吧,他多么英俊富有活力,他微笑的嘴唇轻轻张开,他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天呐,那是谁?幸好我今天穿着薰衣草色的裙子,我读到人们常将一个人与他们对他的第一印象长久地联系在一起,这个陌生人——真幸运让这个陌生人看到我穿着最美丽的裙子的一面。他穿的海军制服也让他显得瘦削而坚强,我们会再见面的,我们会再见面,我看过的所有爱情小说与电影都说我们会再见面,而他会吻我的手,吉恩,米兰达威尔斯!她回过神,意识到摄像机仍然在注视着她,意识到她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只发生在她恍神的那短短一刻,心神不宁地跟随休斯顿先生说完台词,在约瑟夫满意地点点头后,立即奔赴向——毫不夸张地说,奔赴向片场中的陌生人,就好像他已在舞会上等待她许久。你好,陌生人率先开口说。吉恩在想象中自信地回应道,你好,我是吉恩,吉恩·蒂尔尼,你想和我跳舞吗?电影中她总是这样,她不太喜欢自己在说跳舞这个词时拔高的音调,像一只愤怒的米妮。而事实是,她同样只以一句羞赧的你好回应。这时有人天降神兵般走过来,说,哈啰,吉恩,这是我朋友杰克肯尼迪,他刚从南太平洋回来。噢,你好,杰克!吉恩终于摆开了笑容,我是吉恩蒂尔尼!


“我当然知道你,蒂尔尼小姐——或是吉恩?”杰克肯尼迪狡黠地笑了笑,你在我们海军可是和贝蒂格拉布尔与丽塔海华丝一样出名。


“吉恩。”她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看他,毫无理由地笑了。贝蒂呀,她想,福克斯女孩,和她一样。双腿价值百万美元的贝蒂,总有人开玩笑地把她的姓叫成盖博。还有貌似西斯廷圣母的琳达达内尔,她也曾和泰坠入爱河吗?


吉恩和杰克聊了好一会,她几乎要被他气定神闲地说出来的笑话逗得背过气去,长长的薰衣草色裙子也跟着颤,也数不清自己多少次让那句“噢,杰克”湮没在她的笑声中。直到约瑟夫大声让吉恩继续回到摄影机前工作,她有些不爽,但没什么可指责的,他不过履行自己的指责罢了。


我先走了,吉恩。杰克扯出大大的笑容,向吉恩挥了挥手。我们会再见面。


我们会再见面!吉恩雀跃地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莫非他真的知道她在想什么?约瑟夫又叫了起来:“吉恩,你的脸太红了,还能拍下去吗?”


她反应过来,慌乱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没事,约瑟夫,她告诉他,呼,只是有点太热了——不是么?一旁穿着大衣的文森特笑了起来:“是挺热的,现在是秋天,吉恩。”她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是,现在是秋天,文森特。文森特看着她,几乎是用父亲般的语气说你真可爱,索妮娅海妮的派对你会和奥列格一起去吗?“别提奥列格了。”吉恩在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完后忧伤地垂下眼睛,不再作声。奥列格一定在和不知道哪一个小明星鬼混,她知道的。她知道奥列格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好莱坞会把曾经最让她相信爱情的人变成什么样的人。文森特看出吉恩心情慢慢低落,提振着说,你今晚和我一起去吧,只是跳舞。伊迪斯最近也不怎么想和我说话。吉恩点点头,她的家人对文森特的放心程度不亚于对泰,而她自己亦是如此。


所需拍摄的场景完成后,吉恩回到酒店,门口照常摆着几束影迷与公司送来的花,玫瑰,百合,总是这些,她不知道这些自然的造物为何会在五颜六色的纸的包裹下突然变得庸俗。一个侍童蹦跳着把房间里凋谢了的玫瑰与百合搬出去,又把门口盛开着的玫瑰与百合搬进来,原封不动,就好像从来没变化过。吉恩微笑着给了男孩几美分的小费,他接过小费,蹦跳着出去了。她换上舒适些的衣服,坐在了打字机前给妹妹写信。亲爱的帕特,她享受地听着她手指按过一个个字母时所发出的哒哒声,今天的拍摄很顺利,我同你提到过,刘别谦有些后悔将导演之位让给了约瑟夫,但我认为乔还是挺可爱的,我还听到他在和摄影师先生讨论怎样把我和普莱斯先生拍得更好看些……奥列格那里还没什么动静,但他总不能一直那样耗着吧?普莱斯先生邀请我在索妮娅海妮的派对上和他一起跳舞,我猜是为了安慰我吧,他知道奥列格想和我分居。但说实在话,别嘲笑我——我已经不想再去在乎奥列格做了什么了,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错误。还有,你一定不敢相信,今天片场上来了一个英俊而引人注目的年轻人,约翰肯尼迪,大家叫他杰克。他来自波士顿,迷人又风趣……我跟你说过亨利方达的眼睛有多蓝、多美丽吗?噢,忘了它吧,那是因为我那时从未遇见过杰克肯尼迪。杰克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和我聊天时喜欢四处张望,而且完全坐不住,每坐一会都要站起来伸展一下,自然得就好像我们都是他的兄弟姐妹或多年好友似的,你不觉得那很有魅力吗?还记得霍华德休斯吗?杰克的家世甚至比他显赫,却完全没有他那么张扬,我没有贬低霍华德的意思,还要感谢他为我支付了达莉亚的疗养费……但天呐,一想到他用栀子花堆满我的房间、炫耀般地带我们上他的游艇,我就难受极了,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十几条条蒂凡尼、卡地亚或几辆车就能骗到的小明星?还有,我讨厌浪费的做法。在杰克身上就看不出一点这样的倾向,我直到几分钟前才想起来肯尼迪家是多么了不起,但他在和我们聊天时从未提到过那些只有像他这样的特权阶级才知道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全都是他在海军服役或大学时发生的事情。我是说——他多轻松,什么都不在乎一样。真叫我羡慕!你应该见见他的,帕特,你应该见见他。


你要爱上他了。别这样啊,我们可不想卡西尼以出轨为由起诉你!帕特在回信里说,吉恩能够想象出她的小妹妹是怎样俏皮地挤挤眼睛。干嘛要让我见他呢?不怕我也爱上他吗?


我可太放心啦,帕特。吉恩微笑着想,我爱上的男人,可没有一个是你们看好的——而且,她的双颊突然又浮上红晕,我真的爱上了他吗?我真的爱上了杰克肯尼迪吗?别那么轻率,吉恩,你不过才见他一面!


这时吉恩抬眼望向床头悬挂的钟,发现距离文森特与她约好的时间只剩一个多小时,忙打开衣柜,在那条暗红色的礼服与一条母亲说让她看起来像个女学生的薰衣草色连衣裙中犹豫了片刻,最终挑选了后者。像女学生,又怎么样呢?薰衣草色,多美啊!她小女孩般地自言自语,男人们绝不会打女学生的主意。


晚上好,吉恩。朋友们说。


晚上好,索妮娅。晚上好,唐。晚上好,达纳。晚上好,简,晚上好!吉恩露出笑容,对每一个她向她走过来的人摇摇手打了招呼。晚上好,文森特。她说,我们跳舞吧。


管弦乐队的成员摇摆着,眉飞色舞地配合着彼此一同奏响爵士乐章,所有人的情绪都被他们的欢乐感染,文森特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虚搭在她的腰上。他们享受地随着节奏在人群中一同舞动,吉恩愉悦地阖眼又张开,突然在酒桌旁看到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身影——杰克?没错,就是杰克。穿着深蓝色锦缎晚礼服的杰克。他怎么会在这里?索妮娅海妮的派对里?而且还是孤身一人,手中持着香槟,斜靠在桌边与女主人攀谈?——这也不是不合理,索妮娅说到底更像是个运动员而不是演员,想到这里,吉恩有些失落,他们本就该认识。像杰克这样的军人应该更喜欢像她那样充满活力的姑娘吧。而这时,杰克笑着的注视着索妮娅的眼睛似乎是瞬间投在了吉恩的身上,再一次,她仿佛被杰克读透了心思:杰克冲她眨了眨眼,似乎是要她放心。杰克很快以一个灿烂的笑容结束了他和海妮的谈话,在一曲结束之时走到了吉恩身边。


“哈啰,吉恩,你好,普莱斯先生。”杰克目不转睛地看着吉恩的眼睛,她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在自己的鞋子上,这时她听到了他压抑不住的笑声。


“晚上好,肯尼迪先生。”


“介意我和卡西尼夫人单独说一会话吗?”


“恐怕这不是我能作主的,但如果我是卡西尼先生或蒂尔尼老夫人,或许不会同意。无意冒犯,你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事情吗?”


好吧,杰克无奈地说,没什么。接着,吉恩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她在心里埋怨了几句文森特,即使知道他只是在尽一个男伴的指责。而过了一会——两人正跳到一半,杰克又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过来:普莱斯先生,我有要紧事想和吉恩谈谈,你真的不允许吗?

好吧,好吧。文森特耸耸肩便离开了。


杰克在注视着文森特走到酒桌旁闷声喝酒后大笑起来,“嘿!是《蓝月》!吉恩,你还想跳舞吗?”


看在圣彼得的份上!吉恩将手搭在了杰克伸出的手掌上,模仿着电影里的女孩,大惊小怪、结结巴巴地说,杰克,这、这是梦吗?


杰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将吉恩往自己的臂弯搂了搂,说,感受到温度了吗?这可不是梦,吉恩。对我来说,你才是更像梦的那一个。


《蓝月》仍然在演奏,杰克摇晃着跟随节奏断断续续哼出几句歌词:为我真正在乎的人……那是一个我会永远拥抱的人……吉恩抿嘴看着他,我们跳舞吧,杰克,这可是《蓝月》。几年后吉恩会在道格拉斯塞克的电影中发现弗雷德麦克莫瑞与芭芭拉斯坦威克重聚时那新奇机器里放出的便是这首歌,她看完那部电影的晚上难以入眠,独在床上缠绵悱恻,想着好莱坞食堂,想着士兵们快乐地握着女明星的手与他们一同跳着舞。为什么是我?她想,为什么是达莉亚?为什么是《蓝月》?


“埃拉菲茨杰拉德真是了不起。”杰克边提起嘴角夸赞并未到场的女伶边与她一起用手臂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半圈,当他松手时,吉恩轻快地飞转了一圈,而杰克微屈着腿护住她。“吉恩,你真该去演歌舞片。”看着她快活地在人群中翩翩起舞——在曼妙柔软的音乐中,杰克说道。


什么?吉恩旋转着来到杰克面前。


“我说,你真该去演歌舞片,《随我婆娑》那样的。”


“我也想呀!”


什么?杰克凑近吉恩:“主舞池太吵了,简直像个疯人院。要去旁边的房间跳舞吗?——别担心,那里也有人。”吉恩颔首,说和你在一起没什么可担心的。杰克弯着眼睛,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臂绕过人群快步走到游艇的侧间。


“二十世纪福克斯可不擅长拍歌舞片,而且——哈哈,弗雷德和金杰他们跳的都是摇摆舞,我妈妈肯定不希望看到我在银幕上扭来扭去!”在这段短暂的路上,吉恩笑呵呵地挽起杰克的手,“即使我很想演,也没有机会。朋友们常常和我开玩笑说华纳的电影都是为成年人拍的,米高梅的电影都是为小孩子拍的,而福克斯……是为扎努克拍的。不管怎么说,但他们的蛇蝎美人和温顺主妇可多啦。”杰克的表情随吉恩的叙述语气变化,最后他惋惜地摇摇头,等吉恩说完后接话道:“扎努克真不会看人,一个自由可爱又不失典雅的贵族小姐摆在他眼前,他却叫她去演蛇蝎美人和温顺主妇。”


“这种事情太多了,泰,就是泰隆鲍华——我和他正在合作一部毛姆小说改编的电影。他也深受此困扰。朋友们知道,他完全可以去演哈姆雷特和俄狄浦斯,然而人们对他的印象只有玛丽王后的情人、佐罗和杰西詹姆斯。”


“你想去演奥菲利亚和伊俄卡斯忒吗?”


“我只适合演罗拉。”吉恩笑着说,“杰克,我们继续跳舞吧。”


杰克再一次握起吉恩的手,我不擅长跳舞,原谅我跟不上你的节奏。他诚恳地看着她玻璃珠一样的蓝色眼睛,低声说。吉恩感到自己的心脏和小腹在跳跃,被一种奇怪的欢喜挤压变形。杰克,她说,你不必道歉,剩下的只需交给音乐。


吉恩活得足够久,杰克去世的第七年蒂娜与她去看了一部叫作《爱情故事》的电影,当珍妮弗对奥利弗说爱意味着永远不需说抱歉时,她想到杰克,想到这个夜晚。也仅仅是想到而非缅怀,她无法再在他身上感受到这份感情——无论他活着与否。


歌曲从爵士乐变成了华尔兹,这是吉恩最擅长的。在踏入摄影机前,她遵从父亲的心意,始终穿一身华贵的裙子半举着红酒或香槟游走在富人们的宴会,父亲说微笑是一个像她一样的富家小姐最有力的武器,而有钱有势的男人是一个像她一样的富家小姐最完美的战果。真的是这样吗?当吉恩摆出从欧洲的交际花们中学来的微笑应付着身边献殷勤的公子哥们时,她想,有钱有势的男人真的是最完美的战果吗?事实难道不是,她才是他们那成十上百值得炫耀的战果中即使忽略了也毫无影响的一员吗?男人们滔滔不绝,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当她是一架只会倾听与崇拜的机器。和杰克聊天让她轻松,他来自与那些男人相似的家庭:这让她感到一种熟悉的归属感。但他完全不似他们那样自大:这让她感到舒适与被重视的快乐。


她沉醉在音乐中,幻想自己是蝴蝶,头一次感到身体不属于自己:微笑是蝴蝶的,舞步是蝴蝶的,而这份悸动……她完全融入了这乐符与杰克的温度共同构筑的独属于她的自然,她与杰克一同踏着旋律的小步前进又旋转,轻颤的眼皮感受到风的吹拂,在透过半开的窗户微洒进来的月光中,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朦胧起来,比黑白电影中打下的柔光更让她显得天真而梦幻。真实在舞蹈中消失殆尽,这是短暂的沉沦,她无法再踌躇,摒弃了一切痛苦与犹豫,她不知道秋日也能如此令人着迷,对生活无与伦比的热爱涌上心头,金色的剔透着燃烧的石榴籽,甜蜜多汁……她被银色月光模糊的脸庞上露出了与石榴一般的笑容,不再属于自己的双唇中一次次吐出半拥着她的人的名字……


“吉恩,”被她呼唤着的人低语着将炽热的面颊轻轻贴上了她的面,“你知道吗?在我的余生,都可以这样与你跳舞。”


吉恩不回答,她想象杰克的眼睛里映出十月黄昏的流光,想象游艇外海洋之蓝,在月光中会显得怎样闪亮。


“我该吻你了,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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